1984.11.9.在故宫留影
前两天,已有三十六年友情的老兄弟伙马旭华(马儿)发来一张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我与他看上去都有些毛伸伸(重庆土话,类似桀骜不驯)的老照片,看到这张老照片一下就勾起了好多对过去时光的不舍记忆。
八达岭长城峰火台了望台上
1984年在故宫找老外接个火
1985年(左起)袁益修,我,秦晓静,熊安新在歌乐山上写生合影
记得1984年深秋滑进初冬之际,我,马儿还有当时在银行工作的顾宏终于忍不住“想疯了”的一个愿望——去北京耍一趟。那个时代我们的匹款(钱)相当短缺,周转不灵和囊中羞涩是一件挥之不去的煎熬之事。但是我们都想尽快去一次北京,去中国美术馆,去农展馆看“国家级”展览,又更贪心想去天安门,八达岭,十三陵,故宫,圆明园旧址……那时我们的心绪就像即将被溜放的狗儿期待尽快不停翘起后脚一路滴撒完成一次“到此一游”。钱成了我们实现梦想的硬伤,但最终我们还是梦想和义无反顾下定决心促成了那次北上之行,我们三个人决定向顾宏所在的农业银行借贷1000元人民币(三人分摊),先去了北京再说,回来挣钱再如期归还。
1984.11.10.圆明园
1984年我与游二川(右)在北碚写生
1984年在故宫外的护城河边行走
1984年我在北京圆明园的残垣断柱间
顾宏在长城上
我在长城上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坐火车只有硬座,去北京需要三天两晚。居然在那个年代我们三人就做出今生不后悔的事情,玩了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现在回想起来仍有一种“别样的骄傲和成就感”。
仍记得起滳是在去北京的火车上顾宏开始玩笑式的担心自己的普通话拿不出手,便调侃拿出我们带上的涪陵榨菜包装袋,看着上面的产品说明,用地道的重庆椒盐普通话反复练习起来。我和马儿被他这种作古正经消解自己的庄重仪式感整蛊惨了,他当时大智若愚装得很憨笨,又做出虔诚无比的样子很是经典,无厘头搞怪算是一绝,我们当时都忍不住把火车上的硬座都笑软了。
1984年的圆明园
1984年我在长城上
1984年北京故宫
1984.11.10.北京八达岭长城上
白驹过隙,江水东流,转眼已过去了整整三十三个春秋,顾宏已失去了联系,马儿与我还有见面和微信,曾经那个青涩而又单纯欲滴的年华,我们一帮青葱年少又共同喜好艺术的朋友们至今依然安好;李祥国(比我大两岁)做建筑规划设计;马旭华(比我大一岁)从事电影策划投资;罗嗣勇(比我小二岁)已是公共空间设计大师;游二川早年从川大中文系毕业在重大电教系工作,那时我在雾都电影院做着美工,我们常邀约在一起画画,在重大的电教室画到深更半夜的夤夜里,那个时刻肚子常常饿得叽叽咕咕乱叫,但又找不到任何吃的,夜晚的清冷寂寥成为挥之不去的布景。他现在已经从重大人文艺术学院油画系副教授退休;熊安新是湖北人,早年一起画画的老哥们,他也从重大建筑学院建筑系副教授退休;陈杰和袁益修,王进,赵润范(黑阳),严晓华(牧石),佘先平,刘庆,明涛……他们有的分别成为职业艺术家、有的成为职业设计师,有的跨界混搭,算是都经过不同的熬炼休成了世俗的正果。
1985年住在龚滩古镇写生
我八十年初画的油画
1984年(左起)佘先平,马旭华和我在珊瑚坝画风景
与顾宏1984年在北京故宫游览
只是我们曾经在一起画画的张良年最早离我们而去,八十年代初他在南岸区废品回收站工作,坚持考了好几年美院,均因文化分过不了而无缘圆大学梦。他算是我们中的佼佼者,才华横溢,颇有独立思想和见地,但他后来逐渐神志错乱,开始常常服用抑制兴奋的药。终在有一个平常的下午,他从自己住家的四楼坠下,内脏损伤严重,手臂及腿部多处断折……据说他的家人拦下一辆当时拉“连二石”路过的翻斗货车,将他赶紧平放在后车厢乱石上横躺,然后经过三小时左右的惨烈巨痛和路程颠簸,一分一秒的熬煎才被送到袁家岗重医急救,但终是回天乏力,年仅二十多岁就痛别雄心未酬的艺术和痴迷不舍的一切梦想。
我们一同走进故宫
1983年我画的素描自画像
还有一位家住南岸区罗家坝,在粮站当工人的刘葫芦(刘家国),也是早已音讯杳无。那个年代他是我们的开心果,他诙谐乐观,迷往艺术,常与我们聚在一起吃饭喝酒,他仅靠在粮站搬扛粮袋等挣到的微薄工资还时常资助他膜拜的美院学生李祥国,这个善举印刻了早在欧洲中世纪时期的铁匠,洗衣妇,剑客,屠夫和工匠等都会力所能及支助帮扶他(她)们能遇上的那个时代的诗人,戏剧家,艺术家,哲学家,演员,音乐家等等,那是一个充满人文艺术普遍关怀的繁盛时期,是被民众普遍景仰而又无限拥戴的人文盛世。没想到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期,在我们重庆南岸区罗家坝还能有这样一位穿越和复演至上友情的续谱。至今我还记得刘葫芦(家国)的圆脸,他总是笑嘻嘻的,他时常挂在嘴上的那些原创重庆言子;“口水多过茶”,“左脚打右脚,客膝老壳没得盖盖”,“一三五文学,二四六音乐,礼拜天要超脱”。
1983年我与佘先平(中),周波(右)在画室,右上角的碳条肖像是我画的顾宏
那个时候我们常常仰望星空
1984年朋友的玩笑
李祥国在我的一指禅中做着对眼,丁晓红在旁笑惨了
1985年与熊安新,陈杰,袁益修,刘庆等在重庆歌乐山上画风景,那时我一天抽三包烟,两年后我用了三天时间彻底戒掉
马旭华(马儿)与顾宏
这张照片记录了1985年在歌乐山上我与袁益修打着伞画画,熊安新在我俩身后舞着色彩
故事是我们人生的倒影,眺望往事会感念那是今天的路标和灯塔。我们一群昔日的兄弟伙们就这样穿穿绕绕一路走来,都曾经历过瓜兮兮的困境,也有过飞叉叉的狂喜,来到今天的岁月极不容易,其中太多的艰辛和困苦已被我们坚定走过,感念和珍惜终将是我们不息的心愿。
是为记。
2017.6.28.重庆
1984年重庆南泉公园外山坡上野餐中跳舞。左起:丁晓红,黄维,佘先平,小蒋,傅榆翔,马旭华
年少时喜好扁挂(散打),有时会找个地方“抢手”(过招)
关于作者
摄影/肖全
傅榆翔,1963年生于中国重庆,在重庆美术馆从事学术研究。通过采纳史诗般的叙事手法,傅榆翔一直关注和表达人类与动物不同的命运和处境,不论是其存在和命运的不舍,或是其死亡与再生的面对。其作品表达既是混沌的又是现实主义的集中表达。通过细致的描述和倒叙,艺术家为充满想象力的历史和记忆赋予了不同的故事和角色。通过戏剧性的,神秘而又写实的表达,为未来赋予了精确的预言。
其作品曾在亚洲各大画廊和美术馆(今日美术馆,上海M50,横滨美术馆,东京现代美术馆,新加坡国家美术馆)展览过,也曾在国际艺术盛会上展览过,比如欧美一些著名的画廊及美术馆(巴黎大皇宫,联合国总部画廊,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他在中国出任了北尚当代艺术研究会会长,天津大学规划设计总院人文艺术顾问,重庆西南大学美术学院研究生客座导师。
获奖:
2015年荣获亚洲艺术节中美著名艺术家联展“最佳当代油画”杰出成就奖
2015年获美国时尚与艺术研究院“杰出院士”荣誉
2014年在第五届全国院校美术大赛中担任评委,被授予其“特殊贡献奖”
2012年中国大城市专业画院学术年会作品联展“优秀作品奖”
2007年荣获日本东京都美术馆第33届AJAC国际艺术家邀请展“年度艺术家奖”
国际评价:
中国最有意思和想法的艺术家之一;
威尼斯57届双年十大重要作品之一;
中国新一代最有趣的艺术家之一。
学术着作:
《天空没有回音》《诸象非象》《全息现场》《以诗喂马》《某时某刻》《悬念》《心跳的路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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