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是中国农耕文明的象征与精神图腾,也是人类历史与文明的重要典范,是不倦劳作的坚韧生命,牠始终眷念着土地的深情和博大,也饱含着离别与无奈的感伤。
在时代的困厄中,牠以善良、希翼以及壮烈的姿态俯下头颅,亲吻脚下的这片热土。时光递嬗、山水迢迢,不管我们的世界如何变化,牠永远挚诚与温柔,永远坚韧与沉着。
在中国人的历史话语和集体记忆之中,牛早已经超出了物的存在,而是一种中国精神的代表,象征着中国人勤勉、智慧与勇往直前。据《山海经》记载:炎帝即是牛首人身。传说远古的大荒时期,炎帝率领他的部落在西北方沿着大河游牧渔猎,后来到黄河中下游的中原地区。他以牛舌的嗅觉尝草,以牛眼的敏感识谷,以牛的气力移山倒海、造田兴农,为中华民族的生存与繁衍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从今天的考古证据来看,原始人类就已经用牛骨随葬,这就是椎牛祭神的开始。商周之后,祭神与征战同样重要。在安阳考古中,发现了大量杀牛祭祀的坑葬遗迹。当时祭祀少不了用牛等大牲畜祭祀为大牢或太牢。
至春秋战国时期,老子骑青牛而出函谷关,紫气东来,牛在中国文化当中成为了吉祥以及智慧成就的象征符号。
牛所代表的智慧和力量是朴实的,是大巧若拙,虚怀若谷的。
到了近现代,“孺子牛”更成为一种民族复兴与开拓奋进的集体话语方式。我们赞颂牛的付出:吃的是草,挤的是奶,耕耘着丰沃的土地……遇强不示弱,遇弱不逞强。牛代表着一种中国式的美德与愿景。
而从艺术史乃至雕塑史来看,世界范围内以“牛”作为主题符号和图像进行创作,也产生了不少的经典之作。1942 年毕加索利用工业产品配件制作的“牛”作品(现藏于巴黎路易.雷里美术馆),是现代艺术的代表作之一。雕塑家阿图罗.迪莫迪卡在华尔街矗立起的象征金融强劲的铜牛雕塑,成为美国经济和一个时代的财富象征,雕塑家其后又受邀为上海金融广场树立该铜牛的复制品(比原铜牛略小),将财富寓意和寄望更加充分的肯定和表达。此外,1984 年,深圳深南大道树立雕塑“拓荒牛”,成为当时中国改革开放精神的绝好注解。 杭州西子湖畔树立了“金牛戏水”雕塑,市民因此将周边水域改称为“金牛湖”,足见一件成功的公共艺术作品对于城市地域文化空间的构建和人文感召力。1991年,以牛为题材的“高原之宝”雕塑树立在西藏拉萨布达拉宫前,成为高原圣殿的一抹生命的灵光……以上公共景观雕塑案例说明,牛是易于和人类共情的文化符号,而优秀的雕塑作品会极大的为时代和空间赋能。
毕加索画牛演变、雕塑牛头及雕塑公牛
在 21 世纪的前二十余年,世界在我们面前显现出始料不及的无常。全球性气候变暖、疫情、地震、战争此起彼伏,全球化与逆全球化作为两种基本对立的政治、经济及思想潮流不断冲突和博弈。世界亟待一种超越文化偏见的话语体系承载我们人类新的觉醒和重塑价值的诉求。
雕塑家阿图罗 . 迪莫迪卡在华尔街矗立起的象征金融强劲的铜牛雕塑,成为美国经济和一个时代的财富象征,雕塑家其后又受邀为上海金融广场树立该铜牛的复制品(比原铜牛略小),将财富寓意和寄望更加充分的肯定和表达。
美国纽约华尔街铜牛
中国上海金融街铜牛(复制华尔街铜牛略小)
中国西藏拉萨的金牛雕塑
中国杭州“金牛出水”:西湖自古有"金牛湖"之称,源自西湖的一则美好神话。相传在汉代,西湖底有金牛潜伏,逢湖水干涸,牛即涌现,吐水将湖注满。地方官吏为讨皇上欢心,命百姓车干湖水。水干之时果见金牛,官吏们争先恐后下湖捉牛,金牛昂首怒吼,张嘴吐水,顷刻,官吏们全被淹没了!从那以后,西湖水不再干洞,金牛也不再出现。
在2022年,在这一特殊的年份里,一个巨大的亲吻着土地的牛王之首,仿佛穿越未知的时空终于屹立于我们面前,它高昂雄烈,牛首以“金木水火土”的传统符号并置构成,形成通体镂空的视觉效果,远观恍若电子芯片一般充满着未来感。想象一下,凡当黎明时分,雄鸡啼晓、东方既白的刹那,阳光穿透“五行”并置的图腾符号投射于大地,万物生灵皆受泽被,均被巨大的遍满牛首的“五行”赋能和加持--中国的传统命理讲求和谐,而我们每个人四柱之中五行往往难以比和,于此五行光中,生命中的缺失得以补充,生命中的美好得到增益。而从艺术语言上看:牛首雕塑的周围五彩祥云围绕,仿佛牛首既是悬浮在空中,又驻守在大地。构图上想采用了电影特写视角,褪去了一切牛头之外肢体动态,只保留透着淡定、健硕、沉雄的巨大头颅面向着土地。
作者希望以这件充满虔诚恭敬之心和不舍情怀的作品表达对于这个时代的态度, 也希望将普世的生命关怀与宇宙、物种、未来的议题,用具象化的文化符号表达出来。希望这件雕塑作品的强烈视觉形式引起更多人的深思与叩问,让我们一同去憧憬无尽的前路。
不管怎样,《山海经-牛王》属于二十一世纪当下的现实和历史,也永久锚定在今天我们这个风云激荡变幻的恢宏时代之中!
2022.12.25. 重 庆
傅榆翔的“金牛开泰”作品中,雕塑金牛以中国川西牦牛的独特形态呈现,该牛雄壮无比,是强有力的地理符号和时代的图腾。牛尾夸张延伸,直指天际,牛尾顶端上屹立一只大鹏,正展翅翱翔天际,电影蒙太奇般的奇幻组合,让人不知是飞鸟下凡尘还是金牛入云间,极具浪漫诗情与视觉记忆的张力。
作 者 简 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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